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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NOTE 21】
做了这样的一个梦。
不知道在哪里的会议厅，没有窗户，灯光昏暗，投影仪开着，白板一侧的显示屏反射着过于明亮的光，连主题都被我忘记了的某个论坛。只知道是第五届。我半推半就地参与了进来，获得了发言的机会，事先的准备却只有一个在网上随便下载的PPT。发言之前参与人入场，那时候我在座位上用手机看完了第四届的录像。还是这间多功能厅，上台的却是伊川。他慢悠悠地走上来，用遥控笔打开PPT，屏幕上显示出封面背景的蓝色。伊川伊野，宣讲主题是多元因素影响下思维的同调性。
视频中，会场掌声雷动。
现实中，轮到我时，却寂静到听不见呼吸的声音。
我鞠了一躬，然后说：“大家好，我是里中丽。”没有人在听，我的注意力集中在电脑控制的显示屏幕上，然后读出我的题目，是“我们研究的主题是成长过程中灵魂融合的可能性”我在说什么啊？
荒谬的选题，我下载PPT之前真的有看过内容吗？
可是我明明记得下载的是能源开采技术方面的演示文档。
我翻到下一页PPT，从这一页开始文字就变多了，比较适合我照本宣科来读。至于内容，管他呢。台下坐的有年级组长，班主任，还有同级的四五十名同学，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没有在听。我只顾念就好了。
然后啪，眼前一片漆黑，停电了。门上应急发电机的指示灯还亮着，发出绿光，一闪一闪，真是诡异。
主持人就是我，我没有内容可说，在台上手足无措地站着。
台下传来低语声：转学生的声音在聊天，在笑。是很小心的那种笑，遮遮掩掩，欲盖弥彰般地。在笑我吗？我应该怎么办才好？对，我是主持人。这不过是我第一次参加正式的论坛，我应该做些什么？其他的主持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做什么？说些什么才是对的？
外面似乎很安静，所以我说：“请大家不要着急，我去外面看看情况。”话一出口，就知道我说错了。转学生的声音在反对的声浪中尤其突出：“别走啊，这时候你应该稳定我们的情绪。”
我推开了门。因为有事没能出席的伊川伊野就在门口。四周经过的人的交谈声使我知道原来停电的只有多功能厅，第四届的主讲人对我说：“你要去找后勤过来修吗？”这是在门口，所以我别无选择。伊川点头说：“哦。”我见他没有和我一起去的意思，就也没多说。
大约二十分钟后我在回来的路上，脑袋里已经想好了足够的缓解场面尴尬的台词，不至于使观众们抱怨太多。可当我推开门，转学生站在漆黑一片的讲台上，和观众谈得正欢。我的闯入给厅内添了尴尬的气氛，大家全都在窃窃私语。转学生梳着和我一样的发型，穿在同一家店里租的西装。原来我才是多余的，我醒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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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NOTE 21】
父亲似乎不愿意我接触姐姐，这是我从侧房出来的时候，得出的结论。我一关上房门，刘先生就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蹦了出来，问我可不可以四处走走。这里是我家，我是家主，他又是首相手下的人，按道理没办法拒绝，所以我点点头。刘先生转身离开，我打算去神殿那边见母亲，经过姐姐的房间听到电视在播前几年大热的言情剧，房门掩着。我想起来回家那天姐姐也是像这样看着电视剧，也是这样地掩着房门。明明我才回家几天，却感觉已经过了好久好久。我一边感慨，突然想起来我的行李，包括电脑，似乎都在姐姐的房间里放着，自从我回来那天起就没碰过。
我敲敲门说：“姐，是我。你在吗？”
出乎意料，姐姐的声音很平淡，甚至还有点兴致高昂，大概是正看到兴头上：“在啊，有事？”
我说：“我来拿电脑，顺便看看你。”
“你的东西我待会叫人给你送过去。”
我错误地以为姐姐是因为我取代了她的位子，在生我的气，所以回答：“哎呀不用啦，我进来拿就行。”
“别进来！”
我无视了姐姐的反对，拉开拉门就走了进去。姐姐背对着我，我的背包靠在她身后的墙上，即是说，我本来只要拿好包就走就可以的。但是我犯了第二个错误，我在拿电脑包之前，走近姐姐，从身后抱住了她。
然后就感觉到了不对劲。我明明抱着姐姐，却感觉她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似的。
“父亲大人什么都没有跟你说吗？”她的眼睛似乎将要把我吸进去了一般，可她是在担心我，这一点没什么证据，可我就是知道。
而我只是摇着头。
姐姐怀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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